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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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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一通電話,卻讓雲楚楚陷入前所未有的不安,她不知道戀人之間是不是就是這樣,就算幸福快樂,但還是沒有安全感。

她知道自己應該信賴溫以安的,畢竟溫以安是她的男人,是她喜歡並選擇相信的人。

可是,事實是,她真的無法忘記清脆的那聲「以安」。或許,那只是溫以安的同事和朋友,又或者是客戶?她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。

這麽久了,溫以安從來沒有把她帶出去見他的朋友,就連他工作上的事情也從來都不告訴她。

想到這裏,雲楚楚嘆患一聲,最後無力地趴在桌子上,到底要怎麽辦,才能只感受到戀愛的甜蜜,而不是老糾結在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上面?

「怎麽了,楚楚?」大姊看見雲楚楚沒有精神,走過來關心地問道。

「沒什麽啦!」雲楚楚揮揮手,強打起精神來,開始一天的工作。

或許,只有把自己投入在工作上,才能讓她的一顆心不再亂想亂撞。

雲楚楚打開計算機,開始做這個月的出貨表格,旁邊的大姊看了一跟那明顯沒精神的雲楚楚,眼中的話異一閃而過。

雲楚楚想把自己的精力用在工作上,好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,但是,她發現她失敗了。

這一天,她腦子都是混亂的,連續幾次輸入錯誤後,她終於惱怒地叫出聲。「到底是怎麽了?為什麽我要這麽難過啊?」

「楚楚……」大姊擔心地走了過來,沒有直接問雲楚楚到底出了什麽事情,只是提著包包,看了眼墻上的時間,「已經下班了,楚楚,今天陪我逛逛好嗎?」

雲楚楚本來不想出去逛街的,但是看著大姊期待的眼神,加上自己心情真的不好,害怕自己的壞心情會帶回家讓溫以安知道,她最後還是點點頭,收拾了東西,跟著大姊出去了。

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周五的原因,街上十分熱鬧,一路上,大姊拉著雲楚楚到處亂逛,只要看到好看的東西,都要停下來觀賞好半天。

大姊這麽興致勃勃,雲楚楚也不想苦著一張臉影響大姊的好心情,一路上也勉強擠出了幾個笑容。

逛了一會兒,天色已經漆黑,而兩人都有些累了。

雲楚楚掏出手機,看了一眼,都已經七點鐘了,居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有。

溫以安還沒回家嗎?還是怎麽了?為什麽沒有給她打電話?

說真的,溫以安最近真的變得神秘了,不但早出晚歸,很多時候,甚至雲楚楚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。

所以,就算雲楚楚想再相信他,就是無法停止胡思亂想。

「楚楚,這邊街上有一家奶茶店,我們去看看。」大姊看到雲楚楚看了手機後一臉的黯然,忍不住分散雲楚楚的註意力。

聽到大姊這麽一說,雲楚楚才看到街道對面有一家奶茶店。

仔細一聞,還有淡淡的奶香與蛋糕的香味傳來。

逛街逛了半天,還真有點口渴了。

雲楚楚點點頭,隨著大姊來到這家叫作「飲水思源」的奶茶店。

奶茶店不是很大,但裝潢很溫馨,嫩線色和暖黃色的色調搭配的墻壁,上面還點綴白的、藍的小花,讓奶茶店格外親切,溫暖的裝潢也讓雲楚楚的心情瞬間變好不少。

見到雲楚楚和大姊進來,一個美麗的女人迎了過來,看了兩人一眼,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,「你好,歡迎光臨,請問兩位客人需要點什麽?」

這樣溫柔的笑容,讓雲楚楚很難不回以同樣的微笑。「我們第一次來,不知道點什麽好,請問,有什麽推薦飲料嗎?」

美麗的女人想了想,「那我就推薦我們的招牌奶茶和抹茶蛋糕,香香軟軟的,又不膩,相信你們一定會喜歡的。」

或許是女人的笑容太溫柔,聲音太柔弱,雲楚楚和大姊幾乎是沒有異議,同時點點頭,最後,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
美麗女人的速度果然很快,沒過多久,點的奶茶和蛋糕都已經送來了。

上好了東西,美麗女人沒有急著離開,而是站在一邊,做自我介紹,「兩位客人,嘗嘗味道怎麽樣?我是這家店的老板,有空請多光臨。」

「哇……好好吃!」雲楚楚嘗了一口,驚奇萬分地對上老板娘期待的臉,連連點頭,「真的好好吃,一點都不膩,吃進去嘴裏帶著蛋糕的甜蜜和抹茶的清香……哇!老板,你是怎麽做到的?好好吃!」

雲楚楚的誇獎讓美麗的女老板淡淡一笑,擺手道:「你們喜歡就好,請慢慢享用。」

「啊,奶茶也不錯啊!奶味和茶味配合得好好哦!」

真的很久沒有吃到這麽美味的東西了,雲楚楚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舒展開來了,每個毛孔都飄過一絲溫柔和甜蜜。

大姊見雲楚楚心情變好了,這才開口問道:「楚楚,到底發生什麽事?」

「大姊……」雲楚楚驚訝,沒想到她那麽努力掩飾,還是被大姊發現了。

「別瞞我……」看見雲楚楚有了閃躲的意思,大姊揮手打斷道:「我也是過來人,說吧!楚楚,是不是和你的他吵架了?」

覺得再也瞞不住大姊,雲楚楚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。

「哈哈哈哈……」大姊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,「啊,我的楚楚,就為了這件事情啊?你這麽困擾,居然只因為電話裏聽到女人的聲音……」

雲楚楚被大姊的笑聲弄得有些臉紅,她爭辯道:「這不是聲音不聲音的事情,是……女人的第六感,我總覺得有些不對。」

「既然你覺得不對,怎麽不去問清楚?」大姊喝了一口奶茶,提出意見。

雲楚楚嘆息一聲,說道:「我害怕他會覺得我愛吃醋,無理取鬧。」

「你也知道你在疑神疑鬼和無理取鬧啊?溫老大怎麽可能移情別戀?」大姊又是哈哈大笑。

雲楚楚看了一眼大姊,奇怪地問道:「大姊,你怎麽這麽肯定?」

「這……」那是因為溫老大是她家小弟的老大啊!他們早就認識了,只是一直到最近才知道溫老大是楚楚的男朋友,她就說嘛!之前小華老是向她打聽楚楚的事情,弄了半天原來是溫老大早就看上楚楚了。

大姊有些心虛地別過眼睛,又笑著打著哈哈,「聽你說的啊,你口中的溫老大那麽好,怎麽可能背著你有女人呢?反正你放心啦!」

「是嗎?」雲楚楚覺得有些不對,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,忍不住嘆息一聲,看著窗外閃爍的路燈。

咦,奇怪?遠遠的那個身影怎麽這麽熟悉啊?啊,那不是溫以安嗎?雲楚楚起身,正想大喊男人的名字,但下一秒,她的聲音卻卡在喉嚨裏——

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……那個出現在溫以安身邊,親密摟著他路騁的女人是誰?

有一刻,雲楚楚很想相信自己的心,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,可是,她發現要做到這一點實在太困難了。

她只是一個剛開始體會到戀愛甜蜜的女孩,她沒那麽大的胸襟和信賴,在看到自己的男人在街上和一個女人親密地走在一起,能做到完全無動於衷。

記憶中,溫以安雖然溫柔,但是他的溫柔好像從來就只對她體現,很多時候,雲楚楚看見溫以安對他的手下總一副冷漠強悍的模樣。

所以她一直以為,溫以安的這種溫柔是她獨享的……現在她才發現,這個獨享,是所有女人都獨享的。

她看到溫以安對身旁的女人溫柔一笑,下一秒,雲楚楚的眼淚已經嘩嘩地開始往下掉,而旁邊的大姊也已經順著雲楚楚的目光看到了那一幕。

完了!難道溫老大真的在外面亂吃?可是,小華不是說溫老大難得對一個女人上心了,這才想盡辦法要追到雲楚楚,既然這樣,為什麽還要在外面偷吃呢?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劣根性?吃著碗裏的、看著鍋裏的?

大姊更加心虛和愧疚了,當初是她把楚楚的數據、甚至連喜歡的男人類型告訴小華的,等於是自己親手把楚楚送給溫老大的啊!

一時之間,看著雲楚楚嘩嘩地掉眼淚,大姊除了握住她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,什麽都不能做。

「對不起,楚楚,本來拉你出來逛街是為了讓你開心的,但是沒想

到……」大姊有些歉意地一笑,看著外面還親熱地湊在一起的狗男女,又忍不

住一肚子火。

早知道就不幫小華當內應了,現在好了,溫老大是如願追到美人了,但楚

楚就可憐了,才這麽點時間,就被無情地拋棄了。

「沒什麽……」雲楚楚淚眼蒙瓏,看到大姊的歉意,忍不住抹了抹眼淚,勉強擠出一抹笑容,低聲說道:「沒事啦……是我自己太脆弱……或許只是我多想了……其實……以安……」

自己安慰自己真的好無力,雲楚楚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。

「好啦好啦……」眼看那水龍頭又開始噴出水來,心中既是愧疚又是心酸,大姊心軟了,忍不住就想把溫老大從頭到尾設計她的事情講出來。

可是,看著面前淚漣漣的女孩,大姊發現,此時真的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,看了外面終於消失不見的人影,大姊松了一口氣,咬咬牙說道:「其實,楚楚,就像你說的那樣,你應該相信你家溫老大,你想想,溫老大是什麽人?長得又帥,又有錢,吸引女人是正常的……」

呸呸呸!大姊越安慰越覺得不對勁,果不其然,一擡頭,雲楚楚的大眼又開始蓄積淚花了。

「好啦好啦,我投降了,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我的意思是,溫老大也是在外面交際的人,楚楚,你也是在外面上班的,知道應酬是在所難免的……我想只是應酬啦!」

啊,終於覺得自己說出正確的安慰語言,大姊松了一口氣,還好安慰了面前這個小人兒,要是被小華和溫老大發現了,她在後面非但沒有安慰楚楚,還讓楚楚更加傷心,肯定死定了啦!

大姊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,對上雲楚楚含淚求證的大眼,「真的嗎?大姊,真的只是應酬嗎?」

「比珍珠還真啊……」大姊摸著良心,那裏有點發冷,但她還是堅定地點點頭說道:「你想啊,楚楚,溫老大也是在外面應酬的人,總不能總是黑著一張臉吧?」

「是嗎?」雲楚楚現在心亂成一片,她自己都不知道該相信什麽了。

溫以安對那個女人的溫柔和微笑,真的只是應酬嗎?如果是應酬,用得著靠得那麽近,還笑得那麽溫柔嗎?他們兩個站在一起,男的俊、女的俏,好匹配的一對,而她……

她這個正牌女朋友,現在卻穿著灰撲撲的套裝,經過了一天的工作,臉色肯定很憔悴了,完全無法和對方相比。

雲楚楚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身子,眼眶一熱,感覺眼淚又要掉下來了,「可是,大姊,雖然很不開心,但我還是覺得他們好相配……那個女孩子那麽漂亮,和她一此,我就像醜小鴨一樣,上不了擡面……」

大姊突然有種撫額的沖動,什麽叫她是醜小鴨?若雲楚楚算醜小鴨的話,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天鵝了。

瞧她一張標準的鵝蛋臉,皮膚白裏透紅,不用上妝就那麽粉嫩迷人,更別說那小巧的紅唇了,記得第一次看到雲楚楚,還以為雲楚楚抹了唇彩,後來才發現那是人家自然的唇色,真是羨慕死人了。

還有那雙大眼睛,眼珠又黑又亮,看著別人的時候,總是水汪汪的,就這麽幾樣,就足以是一個絕色天香的大美人了,更別說那副凹凸有致的身材了……

這個世界上,怎麽有這麽美的美人?就連一件樸素的套裝,穿在她身上都特別的勾魂。這樣一個女人都算是醜小鴨的話,還讓不讓人活啊?

大姊真的很想拍桌子大聲怒罵,但是看著眉宇之間漫著輕輕愁緒的女人,大姊又心軟了。

戀愛就是這樣,能讓女人變得更加美麗,也能變得更加哀愁。

果然,一邊痛著,一邊愛著,就是戀愛啊!

「好了,不要胡思亂想了,既然你覺得你現在是醜小鴨,那麽我們就來個大改造吧!楚楚,你也好久沒買衣服了,我們去買衣服吧!」

書上說得很有道理,購物有助於分散註意力和壓力,逛街購物完,心情也好些了,當雲楚楚提著大包小包回家的時候,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。

從來沒有這麽晚回家的她,看到黑漆漆的大樓,不知道為何竟有那麽一點心虛,今晚逛街的時候,她幾次按掉溫以安的來電,最後甚至一口氣關機了。

可是……雲楚楚咬了咬水嫩的唇,明明都是那個男人的錯,要心虛也是他心虛,她心虛什麽?這樣一想,她鎮定了下來,提著大包小包往大樓走去。

「叮!」電梯門開了,雲楚楚提著東西走出電梯,看到走廊上的一群人,頓時嚇了一大跳。

怎麽了,為什麽這多人在這裏,又要鬧事了嗎?還好,看到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,她松了一口氣,「小華,這裏怎麽這麽多人?」

雲楚楚這麽一出聲,頓時大家的註意力都被面前的人吸引了。

雲楚楚有些害怕,畢竟,承受這麽多人的註意力是需要勇氣的。

正當她退後的時候,小華迅速站了出來,看見她的同時幾乎是松了一口氣,「大嫂,你去哪裏了,知不知道老大找你找得快瘋掉了?」

這下雲楚楚總算明白了,原來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,是因為要去找她嗎?

心中有些歉意,雲楚楚吶吶道歉,「對不起……」

她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小華推著往她的大樓走去,一邊還嘟嚷道:「沒事沒事,大嫂回來了就好,不然,老大非得把我們的骨頭拆了不可!」

一古腦地把雲楚楚推到門前,小華對雲楚楚做了個手勢,自己帶著一大幫人迅速消失在雲楚楚面前。

雲楚楚嘆息一聲,看著那緊閉的門,突然覺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勇氣,就這麽推門進去嗎?她只是想給自己一點時間,想清楚她和溫以安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裏。

她真的沒想到,只是稍微晚一點回來,溫以安就這麽興師動眾。

這表示……他很在乎她嗎?

一聲嘆息再次輕輕溢出雲楚楚的口中,就在這個時候,那扇緊閉的大門在雲楚楚面前突然打開了,溫以安高大的身子站在門口,擋住了雲楚楚面前大片的光影,向來溫柔的臉上,此刻滿是冷凝。

看到溫以安這副模樣,雲楚楚突然覺得有些害怕,身子情不自禁地就要往後退一步,但她還沒有來得及動作,就被溫以倏地伸出的手給拉回房裏。

砰!大門再次緊閉,先前做鳥獸散狀的混混們才紛紛從閃躲的角落裏走了出來,八卦紛紛。

「我說華哥,你說老大這麽生氣,大嫂會不會遭殃……」

「啪!」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問話的混混腦袋上,說你是傻瓜,你真的是個傻瓜!你沒看見大嫂失蹤,老大急成那個樣子啊?老大這麽疼愛大嫂,舍得動大嫂一根手指頭嗎?你這個傻瓜!」

小華怒氣沖沖地說道,但一雙眼睛卻情不自禁盯著那扇緊閉的門。

在他的印象中,大嫂一直都很乖巧懂事,每天下班了就回家,今天怎麽這麽反常?剛剛那一瞬間,他看到了大嫂紅腫的眼睛。

是哭過了嗎?是誰這麽大的膽子,居然讓大嫂哭了?

小華摸著腦袋,心中尋思,看來他有必要打電話問問大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不過,在那之前,解鈴還須系鈴人,還是讓老大親自問問大嫂到底是為了什麽?好端端為什麽會紅著一雙眼回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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